在很久以前,南陽鄧州白水村的劉秀,字文叔,被尊稱為漢光武皇帝。光指的是日月之光,象征著照亮天下的光明;武則代表他獲得了天下。因此,他被稱為光武。他在洛陽建立了都城,並統治了五年。
有一天,皇帝在閒暇之餘遊曆到了禦花園。園內的花木奇異非凡,讓人看不夠。皇帝問大臣:“這個花園是王莽修建的嗎?”大臣回答說:“不是的,皇上。這個花園的修建是逼迫百姓移栽和購買的,害死了洛陽的百姓。”
光武說:“趕緊傳我的旨意,明天是三月三日清明節,以黃榜的形式告訴百姓,我要和大家一起在花園裡賞花。”
到了第二天,百姓都來到了禦花園賞花,各自占據了亭館。這時,一個書生穿著白襴,戴著紗帽和烏靴,左手拿著一壺酒,右手拿著一個瓦缽,揹著琴、劍和書箱,也來到了禦花園遊玩。但來得晚了些,亭館都已經被占了,冇有地方坐。書生往前走了幾十步,看到了一株屏風柏,於是在那綠茸茸的沙茵上放下酒壺、瓦缽,解下琴、劍、書箱。書生坐下來後,將酒倒入瓦缽內,一飲而儘,連續飲了三缽後,已經是半醉狀態。酒飲下肚,臉上已泛出紅暈。
這個秀才姓什麼叫什麼?他複姓司馬,字仲相。在坐間因為悶熱,彈奏一曲琴曲後,他揭開書箱,取出一卷文書,展開後看到描述秦朝滅亡的原因,他非常憤怒,破口大罵:“秦始皇是無道之君!如果是我仲相為君,豈能讓天下百姓受苦!”他又說:“秦始皇逼得人民十死**,也冇有埋葬他們,熏觸天地。天公也有看不到的地方,卻讓秦始皇為君!現在南邊有琅玡的憂患,項籍反叛,北邊有徐州豐沛劉三起義。天下刀兵忽然興起,軍隊遭受甲冑的勞苦,百姓遭塗炭之苦!”剛說完這些話,向那茶幾架邊,忽然轉過五十多個穿著錦衣花帽的人,當頭兩行八人,紫袍金帶,象簡烏靴,不知官職大小,懸帶著紫金魚:“我奉玉皇命令交給陛下接受六種大禮。”看到一個人托著金鳳盤內,放著六種物件,是平天冠、袞龍服、無憂履、白玉圭、玉束帶、誓劍。仲相看了之後,都接受了。立即穿好。坐定後,手執白玉圭。
八個人奏道:“這裡不是皇帝坐的地方。”說完,他們從五十個穿花帽的人中,抬起龍鳳轎子,在仲相麵前放下:“請陛下上轎。”仲相提起黃袍,上了轎子端坐。八個人分在兩旁引導,後麵五十個穿花帽的人簇擁著。他們來到一座琉璃殿前:“請陛下下轎。”
上殿後,仲相看到九龍金椅。他坐上金椅,接受了朝拜,然後八個人奏道:“陛下知道王莽的罪行,他用毒藥酒鴆殺了平帝,殺了子嬰,害了皇後,清空了後宮,殺了無數的宮娥。如此之罪。後來他建立了新朝,做了皇帝,名叫巨君。在十八年後,有南陽鄧州白水村劉秀起義,打敗了王莽,後來奪取了天下,把王莽廢了,現在王莽被關在交舍院裡。如今光武皇帝即位,宰相兼有二十八宿四鬥侯為將帥輔從。光武是紫微大帝,天無二日,民無二主。我們大王這裡冇有兵力、冇有將領、冇有智謀、冇有縛雞之力。如果光武知道,他會領兵來拜你為元帥,那可怎麼辦啊!”仲相說:“那你們說我應該怎麼做呢?”八個人奏道:“陛下試著下九龍椅來,我王向屋簷下抬頭看,這並不是凡間的長朝殿。”
仲相抬頭,看到紅漆牌上寫著四個簸箕大的金字:“報冤之殿”。他低頭沉思了半晌,還是不明白其意。仲相問:“你們,我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。”八個人奏道:“陛下,這裡不是陽間,而是陰司。剛纔你在禦園中看描述亡秦的書,毀罵秦始皇,怨恨天地。你不能像佛那樣隨緣生滅。陛下,你應該賞罰分明。桀紂之民,就是該殺。你不明白這個道理,無道之主和作孽之民,都是天公的意思。毀罵秦始皇,有怨天公之心。天公交派我們宣你到報冤殿中,讓你在陰司為君。如果你斷得公正無私,就讓你做陽間的天子。如果你斷得不公,就貶你在陰山背後,永不為王。”仲相說:“那我要判決什麼案子?”八個人奏道:“陛下可以傳聖旨,自有呈詞告狀的人。”“按照你們所奏的來辦。”於是傳下聖旨,果然有一個人高聲喊道:“小臣冤枉!”手拿一張狀紙。
仲相看著他,隻見這個人頭頂金盔,身穿金鎖甲、絳紅袍、抹綠靴,血染其領,下身汙袍,叫屈伸冤不止。仲相接過狀紙,在禦案上展開看,是關於二百零五年前的事。“我要怎麼判決呢?”他放下狀紙。告狀人道:“小民韓信,冤屈於前漢高祖之手,淮陰人。官至三齊王,有十大功勞,明修棧道,暗渡陳倉,逐項籍,烏江自刎。韓信創立漢朝天下,如此大功,高祖全然不記,捧轂推輪,言誓詐遊雲夢,教呂太後賺信在未央宮,鈍劍而死。臣死冤枉,請為臣做主!”
仲相吃驚道:“怎麼會這樣?”八個人奏道:“陛下,這個案子卻不能早斷,怎麼能在陽間做天子呢?”話還冇說完,又聽到一個人高聲喊道:“小臣也冤枉!”他看到一個人,披著紅髮,戴著抹額,身穿細柳葉鑲嵌的青色袍子、抹綠靴,手裡拿著狀紙,叫屈聲冤。仲相問他姓名,他說:“我姓彭名越,官拜大梁王,是漢高祖手下的諸侯,和韓信一起創立了漢朝。天下太平後,就不再需要我了。他們騙我將我砍成肉醬,分給天下的諸侯吃。因此小臣冤枉。”仲相接過狀紙。
又看到一個人高聲喊屈,手裡拿著狀紙。仲相問他姓名,他說:“我是漢高祖的臣子,姓英名布,官封九江王。我和韓信、彭越,三人一起創立了漢朝天下,有十二位皇帝,曆經兩百多年,如此大功。太平之後卻不再用我,高祖執意要謀反我們三人,騙我們入宮中,害我們性命,所以纔有此冤屈。陛下要為我們三人做主!”
仲相大怒,問八人:“漢高祖在哪裡?”八個人奏道:“陛下當傳旨宣詔。”仲相道:“依你們所奏。”八人傳下聖旨,宣漢高祖。冇過多久,宣旨官領著高祖來到階下,高祖俯伏在地。仲相問高祖:“三個人的狀告都是一樣的。韓信、彭越、英布,一起創立了漢朝天下,卻說他們三人謀反,害其性命,這是怎麼回事?”高祖奏道:“雲夢山有萬千之景,我曾去那裡遊玩。呂後掌權時,我們三人並不知道是否反叛。請求宣召呂後,便可真相大白。”
宣召呂後到殿上,山呼拜見後,仲相問她:“你掌權時,謀殺三個功臣,你該當何罪?”呂後看著高祖說:“陛下,你是君王,掌握著山河社稷。子童曾奏道:‘今日天下太平,何不歡樂?’高祖說:‘卿不知道內情。霸王有喑嗚吒吒之聲,三人逼到烏江自刎。三人如睡虎,如果醒來,寡人怎麼辦?寡人去遊雲夢,交子童暫為皇帝,把三人賺入宮中,害其性命。’現在陛下為何不承認,卻推到我這個卑賤的妾身上?”仲相問高祖:“三人冇有反叛,卻因此害了他們的性命,你為什麼不招認?”呂後奏道:“陛下,除了我說的這些話,還有證據可以證明。”仲相問:“證明的人是誰?”呂後說:“他姓蒯名徹,字文通。陛下宣他來,就可以真相大白。”
宣蒯文通到殿下,他行完臣子之禮。仲相說:“三人是否反叛,你要為他們作證。”文通奏道:“我有證據。”仲相說:“什麼證據?”文通念道:“有詩為證。詩曰:可惜淮陰侯,能分高祖憂。三秦如席捲,燕趙一齊休。夜偃沙囊水,晝斬盜臣頭。高祖無正定,呂後斬諸侯。”
三人都招了,寫表奏給天公。天公即差遣金甲神人,拿著天佛牒文。玉皇下令道:“給仲相記下,漢高祖辜負了他的功臣,卻讓三人分他的漢朝天下:交韓信分得中原為曹操,彭越為蜀川劉備,英布分得江東長沙吳王為孫權。讓漢高祖生在許昌為獻帝,呂後為伏皇後。曹操占得天時,囚其獻帝,殺伏皇後報仇。江東孫權占得地利,十山九水。劉備占得人和。劉備索取關、張之勇,卻無謀略之人。交蒯通生在濟州,為琅玡郡人,複姓諸葛,名亮,字孔明,道號臥龍先生,在南陽鄧州臥龍岡上建庵居住,此處是君臣聚會之處;共立天下,往西川益州建都為皇帝,約五十餘年。讓仲相生在陽間,複姓司馬,字仲達,三國並收,獨霸天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