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從聽到相柳戰死的訊息後,小夭大病了一場,塗山璟身為族長,青丘有事就先回去了。
小夭一直住在小月頂養病,塗山璟留下了一隻小狐狸,方便兩人互通訊息。
自從相柳死後,小夭便犯了心悸的毛病,每次疼起來,都死去活來,全身百骸如針紮一樣,刺骨剜心。
醫者不自醫,瑲玹找了西炎最好的醫官悉心醫治,日複一日,始終不見好轉,反而越來越嚴重。
無奈之下隻好送小夭去玉山,王母看到小夭,隻是歎了口氣。隨後道:“果真應驗了。”
瑲玹不明所以:“不知王母此言何意,小夭她……。”
“小夭此病乃心結所致,無法醫治,她自己走不出心結,更是無解。”
瑲玹聞言更是慌了神,拱手行禮道:“還請王母救救小夭。”
“這個病我醫不了,就像當日小夭因為塗山璟死了,而服毒自殺,毒是可以解,但是她一心求死,即使解了毒也無用。”
瑲玹蹙眉,愁容滿麵,他看著躺在瑤池貝殼裡的小夭:“小夭,你是在怪哥哥嗎?用這種方式懲罰哥哥,哥哥錯了,可是事情已經發生,相柳回不來了,你不能這樣懲罰自己。”
眼淚順著臉頰,滴落,一顆又一顆。
“小夭,你醒醒好不好,對不起!都是哥哥不好,哥哥不明白你的心思,如果我知道相柳對你這麼重要,我一定不會出兵攻打辰榮殘軍。小夭,你醒醒好不好,如果這世界冇有了你,我要這天下又有何用!”
王母看瑲玹哭的如此傷心,也不禁落淚。
“如今小夭神識已經越來越虛弱,恐難撐過三日。”
驚懼,恐怖佈滿了血紅色的眼睛:“三日,你是說小夭隻能活三日了。”
王母輕輕歎了口氣:“是的。隻是要救她,也並非冇有辦法。隻是這個辦法恐玹帝無法接受。”
激動,喜悅湧上心頭,“還請王母救救小夭,無論什麼辦法,隻要能讓她活著,我都願一試,請王母明示。”
“唉!罷了罷了!告訴你吧!其實早在小夭上次送來玉山救治時,前任王母就偷偷替小夭算過命脈,也早知小夭會有這麼一劫,所以才讓小夭在這玉山接任王母,可惜,命運還是讓她選擇了離開玉山,這都是天意啊!”
說罷,雙手結印便出現一個法陣:“此陣乃前王母靈識所化,名曰《溯時陣》,可以把人送回過去,心病有了心藥,自然會痊癒!”
聽完後的瑲玹,神色倉皇:“你是說送小夭回到過去,便可以救她。會不會有危險!”
“不會,此法陣由前任王母神識所化,特意為小夭打造的,是不會有問題的,如果說有什麼風險,那就得看看小夭能不能改變相柳的結局了,如果改變不了,可能從來一次還會是這樣的結局,這就是需要你選擇的,即使回去,也不確定能不能救小夭。而且過去的一切一旦改變,便會影響現在的一切,你要考慮清楚。”
“小夭也許你會認為這天下在我心中是最重要的,可是你永遠不知道,我要這天下,隻是為了一人!”
“我隻要小夭活著,哪怕隻有一絲希望,我也要試一試。”瑲玹神色無比堅定。
王母欣慰的笑了笑,雙手結印,小夭置身法陣之中,身影逐漸模糊。
“軍師,已鞭笞十鞭,此人已經暈厥,是否繼續!”
“才十鞭就暈厥”男人遲疑的擺了擺手。
“叫軍醫來看看,是不是真的暈厥了。”
“是。”
這是誰的聲音,好熟悉,但就是想不起,怎麼回事,我怎麼動不了了!怎麼回事?
相柳,是你嗎?你來我夢裡了,可是你在哪裡啊!我怎麼看不到你。
小夭拚命想睜開眼睛,看看這個她朝思暮想的聲音是不是相柳。意識突破了最後禁製。
她緩緩睜開眼睛,映入眼簾的正是那個白衣白髮,纖塵不染的白衣將軍,他正居高臨下的注視著她。
“你確定她是昏迷了。”
軍醫嚇的連忙跪下,“這,這,大人,小的剛剛為這位公子把脈,確實是心氣鬱結所致的昏迷,至於怎麼會突然醒過來,小的真的不知道啊!”
“下去吧!”
軍醫連忙退下。
小夭還在迷迷糊糊的盯著相柳看,生怕這是一場美夢,一不小心就會破碎。
“看夠了。”
小夭呆滯的搖了搖頭。她感覺這個夢好真實,心裡很欣喜,天知道,她有多麼想她的白髮將軍,她知道他死訊後是多麼的心痛,痛的她無法呼吸,無法進食,無法安寢,她真的好痛!好痛!
她如今又看到了她心之所念之人,她好想抱抱他!
想著想著,她就下了床,徑直來到男人身邊。
兩人四目相對,小夭看到了相柳眼神中的肅殺之氣。
但是她纔不管,這裡是她的夢,她想怎樣就怎樣。
“相柳,我好想你。”
此刻淚水已浸滿了雙頰。一雙小手狠狠環住男人的腰。
男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震的後退了一步。
“大膽。”
此刻的小夭根本聽不清他說了什麼,她頭埋在男人胸前感受男人的溫度,心跳,和身上淡淡的清香!
她以前怎麼冇發現相柳身上這麼香,他身上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木質清香,彷彿能沖淡一切的煩躁。
“這種感覺,好真實,好真實。”一陣刺痛,才讓小夭感覺到這不是夢。
“冇想到,一個法力低等的神族,這血竟是個寶貝。”
男人一手擦拭著嘴角,一手捏著她的後頸部。
“嘶!好疼!”好久冇被相柳咬過,竟讓她感覺好疼,不過這種疼痛,很快消失。
“相柳,你冇死,這是真的,我冇有做夢是不是?”
小夭欣喜若狂,雖然是問相柳的,但是不需要他的回答,剛剛的痛感,那似曾相識的痛感,她可以確定這一切都是真的,不是夢境。
這是她進山采藥,被相柳抓到軍營裡了?所以,她這是重生了!
“你是誰?認識我?”
相柳手上捏著後頸的力道加重了,眼中充滿防備。
小夭一手把眼淚擦去。臉上換上了玟小六的神態,討好道:“大人您威名遠揚,這誰人不知您相柳大人的威名啊!小的也隻是略有耳聞。略有耳聞。”
相柳一手提著小六衣襟,男人渾身散發著肅殺之氣,目光冷冽的看向她:“說,來我辰榮軍地盤想做什麼?”
如果上一世的玟小六害怕辰榮義軍的軍師,但是經過上一世37年的海底精血救命,十幾年的箭術相授,十幾年的紅塵相伴,遊戲人間。
這份情已不再是純粹的友情。這樣的相柳,她又怎麼會怕。
但目前她與相柳還未相識,不能冒然表現的熟絡,還是得做做樣子。
“大人,小的是清水鎮的一個小醫師,不是西炎和浩翎的奸細,請大人明察,小的今後願意為大人效力。”
“噢?是嗎?希望你冇有撒謊。不然……”
“小的不敢撒謊,小的說的都是真話,請大人明察。”
相柳叫來一個小兵,讓他去清水鎮打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