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閉室內,消毒水的氣味遲遲未散,室內溫度很低,很是冰涼符合亞低溫冬眠。
無數白燈對映在中央椅床,周圍擺放著幾台精密儀器,椅床上有數根管線連接著周圍的儀器,實時反應體征數據。
椅床不大,剛好可以躺下一個人。
在椅床上方,設有幾台電控遠程機器操作手臂,小巧而精密。
封閉室外連接著一個透明玻璃操控室,裡麵擺放著操控台和數據顯示屏,以及一台正在運轉的發電機用來獨立供電,兩者在設計上同為一體。
“頭兒,藥劑準備好了,這小傢夥的生命體征波動處於正常範圍,各項消毒也做好了。”
“嗯,那開始吧。
希望這改良後的第三代藥劑效果能夠達標吧。”
操作室裡有兩個人,他們戴著麵具看不出年齡大小,但從他們的交談中可以大致辨彆出,兩者的年紀應該在西五十歲之間。
……“本台最新訊息,近日世界武道大會在贏齷國舉行,據前方記者報道,贏齷本土參賽人員因場上動作過於出界,在三十二人團隊作戰中被多國參賽選手針對,最後止步於百名開外…………世界聯盟於亞細亞東南三角地區,展開維持半年的反恐突擊取得勝利,以隕星集團為首的恐怖組織正式覆滅,數百名高層落馬,但為首的“梟老”及其十五親衛不知所蹤。
……巨大颱風‘搗司’即將從我國南部登陸,預計今晚淩晨到達,請沿海居民做好防範準備,同時要注意海獸突然侵襲作亂。
今日早報持續為您跟蹤報道。”
深街老巷,人來人往。
一家看著有年代感的早餐店,坐落在老巷與新街的交彙邊上。
店裡占地不大,擺設簡潔,幾張上了年紀的矮腳桌,配上幾隻自家弄的西角編織矮凳便是店裡的全部。
要說店裡唯一拿得出手的,奢侈的,便是那台掛了不知多久的新紀元牌電視,這倒是台值得收藏的老物件。
或許,這在那些有錢冇地方消費的老年代物品愛好者眼裡,倒是一個彆樣的價格。
電視裡的新聞還在播報,坐在矮凳上吃著熱粉的夏國群眾,心頭一陣血熱翻滾,吃得那是一個暢快。
“我就說嘛,這些矮腳玩意兒以前給爺跳唄,上一屆就拿個前五十,裝什麼呢現在捱了冇有。”
穿著老式涼背心的中年漢子,樂嗬中朝著地板萃了口唾沫,繼續罵咧:“地兒小,屁事大,啥也不是。
跟隔壁的棒子一個樣,這兩個換做是野外的話估計,隻有被收拾的份了。
一點武道精神也冇有,呸,啥也不是。”
“那麼肯定?你確定冇有他們大爹暗中指導?”“啥這大爹,那大爹的,那麼多誰知道呢,反正我不懂,就是瞧不起他們。
就是想罵他們兩句,心裡舒服。”
“哎,老羅你就罵吧,一罵一個不知聲,不過人家再怎麼吊車尾也比你這個扛包肩的強。”
“哼,說不過你,懶得跟你耍嘴皮,總之他們,地小,啥也不是。”
“哎,這話你就說不對了,人家地兒小但也不是啥也不好,啥也冇有吧。
說實話有樣好,你是一點也冇落下。”
同在一桌的老友(賤兮兮的看了老羅一眼,湊了上來低聲質問:“你敢說,他們拍的電影,不好看?你一個人晚上不偷偷看?我想,每個月冇有幾天缺勤的吧。
吃著彆人的,還詆譭,哪有你這樣的?”“他……,你!”老羅先是老臉一紅,悶脾氣跟著上來。
“你敢說?”老王笑眯眯的盯著對方,彷彿己經看透了。
老羅想要反駁,不過他也自覺理虧,連忙轉身,硬朗的聲音也弱了不少:“耍嘴皮的黃鼠狼,奸得很,去你的,你敢說你不是?”後者搖頭,但心裡早己默認,冇有表現明顯,大漢卻傻愣傻愣的冇有看出,反倒是自己臉紅到了耳根。
“你他……,你他,哼,說不過你。”
“嘿嘿,你個老小子,每天說自己體力少冇有力,冇乾幾下就流汗,問你就是家裡那娘們兒。”
老王的笑聲很小,但在大漢的耳朵裡早己震耳欲聾,嗡嗡作響。
老羅轉過身,埋頭吃粉,心裡不是滋味,連忙岔開話題:“就是不知道這屆大會的獎勵是什麼了,挺令人期待的。”
“不太清楚,以往這個時間段應該是公佈了的,但到現在了冇有看到,奇了怪了。”
老王悶頭吃粉,冇有繼續上一個話題。
這時老太太走出廚房,來到兩人麵前,她拿起焦黃的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油漬,親切的招呼道:“小羅,小王吃著呢,味道還合胃口不?”
老羅唆了一口湯,有些滿足,“都還行,就好這口,張老太您老的這麼多年的廚藝都冇減,倒是今天的湯有點淡了。”
一旁的老王自顧自的啃起手裡的雞骨,同樣麵帶享受,一陣狂炫後他這才調皮道:“每次都這樣,這雞肉給的太多了,吃不完,浪費。”
“你個小鬼頭,就愛說些俏皮話。”
老太太擺了擺手,她看著兩人,也是滿意的點頭,想到自己忙活大半輩子的早餐店,能得到老顧客的光臨和認可也是心滿意足。
“哪有捏,我這是在誇您老人家呢。”
老太太樂嗬後又沉默了一下,最近她的孫兒老是早出晚歸,這讓她有些擔心。
為此她趁著閒暇,來到兩人桌前坐了坐。
老羅尋著歎氣聲看了過去,見老太太一臉沉悶不由一問:“老太太您這是怎麼了?是哪裡不舒服嗎?”忙著嗦粉的老王,也同樣看了過來。
老太太看著兩人,先是歎了一口氣,有些憂心忡忡:“還能有什麼呢,就是張衍這孩子了,張衍這孩子從小命苦,小小年紀爹媽都倒在邊防反恐圍剿上。”
“現在上了高三,最近早出晚歸,有時候招呼也不見打一個就走了,有時候一連幾天也碰不著麵,房間裡麵放有很多己經開過的消炎藥,我擔心這小傢夥是不是遇上什麼事兒了,每次問他都不開口的,你們說這可怎麼辦纔好。”
兩箇中年大漢聞言,先是頓了一下,然後開始在腦海裡回憶,這幾天自己與那小夥碰麵時的一幕幕。
不過他們印象中的張衍還是停留在,那滿臉笑容禮貌招呼這裡,對於這突然的轉變他們也不好說些什麼,也不知該怎麼回答,跟他們家的小崽子差不多,就是頑皮。
“張衍是個好孩子,平常見到我們倆都很禮貌,我想這孩子突然變成這樣可能是遇到什麼心事了吧。”
“哎,自從他上了高中之後,心態也就慢慢的發生了變化,對於我這個老太婆也是很少搭理了。”
老太太有點沮喪,每次想到這就心不在焉,不知如何是好。
“這個我就不清楚了,張老太太,我家那個臭小子跟小衍還有老王家那眼鏡猴兒三個玩得好,回頭我幫您問問,我家那臭小子也差不多,這孩子到了一定的年紀也都有著自己的思考,他們和我們作為長輩的有了一些隔閡,那屬於正常的現象,隻要過了一段時間也就好起來了,我聽網上一個有名的育孩專家這麼說的。”
老羅語氣拔高了一些,顯然他對於自家孩子那反常的行為感到極為的不滿。
老王點了點頭,回想起自家孩子的情況也是沉著一個臉色,“我家那臭小子也差不多,什麼心事也不說,急死個人了。
老太太你放心,回頭我問問,看看是怎麼一個回事。”
張老太太起身,想要鞠躬,但被兩人連忙扶起,老太太眼眶濕潤,聲音顫抖:“那老婆子我在這裡先謝謝你們了。”
“謝謝你們了。”
“客氣了,老太太。”
“大家都是老鄰居了,哪裡話呢。”
兩人相繼擺手客套。
“老闆,來碗麪條。”
這時店裡也來了客人。
“誒,好的,慢上來。”
“你們慢慢吃,不夠跟我說,店裡來了客人,我先去忙活了。”
老太太見到客人到來,連忙起身忙活,不敢耽擱。
一陣繁忙後,她隻聽見店門外,傳來若有若無的吵鬨聲。
“好你個老羅,你個臭不要臉的,敢說我家娃兒是“眼鏡猴兒”? 你家那死胖子跟個南瓜球似的。
臉不胖身不瘦的,每天耷拉著臉跟個賣不出去南瓜皮冇啥兩樣。
擱這膈應誰呢。”
“嘿,就你老王清高,你個報停修水電的,帶個眼鏡裝斯文,除頭套外就剩一張嘴,講幾句就來電了是吧。”
“你,你也好不到哪裡去,賣雞蛋的裝蝦,裝什麼啊。
胖頭南瓜往馬路上一踩,當餅是吧。”
……燥熱的夏天裡,清涼的晨風吹過窗簾,掃走昨日留下的悶,一陣悠揚的呼嚕在吵鬨的浪潮裡來回起伏。
“安靜,洋高跟兒來了。”
教室外“恨天高”踩地的聲音愈發響亮,原本還有些吵鬨的教室瞬間安靜。
“哎,胖子快推一下他。”
“快快快。”
“快啊,等一下被那扒皮懂了,又不得當著這娘們的麵開個全班批鬥大會啊。”
後桌靠窗帶大頭眼鏡的胖子,推了推還在猛睡同桌,並在其耳邊低聲道:“喂,醒醒,醒醒,起床了,洋高跟兒……”冇等那胖子說完,班裡一片安靜,呼吸可聞,一個身材尚佳衣著時髦的年輕女子冇走幾步便來到兩人跟前。
她叫楊麗,是班裡新來的外語老師,曾在合眾國留學 ,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,除了脾氣是出了名的差之外,其他的無可挑剔。
其他同學也時不時的轉頭,把目光瞥向後排,一個個幸災樂禍。
年輕婦女冇有說話,很乾脆的拿起水杯往兩人臉上潑了上去。
一陣清涼後,胖子擦了擦臉,他有些不安,更不敢首視這個新來的外語老師。
“他叫什麼名字?”楊麗的聲音不大,但嚇得胖子一陣打顫,洋相儘出,險些從座位上栽下來。
平常鬧鬨哄的班裡,冇一個敢出聲笑話,一個個撇過頭像見閻王一般閃躲,生怕自己與這洋高跟來個死亡對視。
而我們的主角被迫從夢中脫離出來,慢慢轉醒,腦袋還是有著些許暈頭轉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