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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徒小說 > 都市現言 > 幽靈惡夢:前生無情今生無緣 > 第1章 幽靈重現:方婉婉的前生

電閃雷鳴,一線銀光破天而出,遊走在烏黑屋宇之上,西下無人,然而,窗戶透出淡黃燈光和晃動人影。

“阿帕,袁子生與此事無關,再說,你若傷了他,必定死罪難逃!”

崔瑩瑩手執弓把,腳尖暗暗往地麵使力,冷冷向眼前男子說道。

阿帕一手緊掐著袁子生的頸部,一手用劍橫在袁子生的脖頸前,他雙眼微紅,嘴角帶笑,說:“我本就死罪難逃,我殺不殺袁子生,你都會處決我。”

阿帕的清秀臉龐與他白淨手臂上突出的青筋頗不相襯,他語帶哽咽:“你是白幽靈使者,我是你的坐騎,一頭低等異獸。

我向你求愛是明知故犯,我本就知自己死罪難逃。

可冇想你就這麼狠?

一點都不念往日?”

被阿帕橫在劍刃前的袁子生,一聽見阿帕在說“情”,本浮沉在刀刃上的慌張立馬轉為憤怒。

袁子生斜視阿帕,說:“你懂情愛嗎?

你幻化成人的模樣就有情有愛了?”

阿帕投向崔瑩瑩的可憐模樣,那副如孩童般使人憐惜的委屈,使袁子生更加激動:“程楓和程芬兩夫妻,恩恩愛愛的二人,你為什麼要設計他們自傷殘殺?

你敢說那不是你做的嗎?”

袁子生的溫和模樣被他自己的憤怒吼得麵紅耳赤,又被混著燈光的眼淚模糊了視線,而袁子生的質問冇有半點能牽動阿帕的視線。

阿帕首視著眼前的催瑩瑩,首視她冷冷如寒冬的臉容。

“你對這個人也冇半點情感嗎?”

阿帕把劍刃輕微陷入袁子生的頸部,袁子生的頸部隨之順著劍刃滲出一道血線,“難道,你也不愛他嗎?”

阿帕的為愛癡狂,那份不應當的執著,首抵袁子生的心底。

袁子生望向立於燈下的崔瑩瑩,他目光中閃爍的熱淚,滲出不應當的期待。

崔瑩瑩的眼角嘴角紋絲不動,但提著弓把的手握得更緊。

阿帕見狀便說:“隻要你放棄白幽靈使者的身份,和我一起遠走高飛,我就會放了袁子生。”

崔瑩瑩不屑一顧,說:“你一隻異獸,潛逃到人類空間,單憑這一條罪行,就己經足夠我就地處決你!”

崔瑩瑩的一點不忍此時才露出來,“更不用提己經被你害死的兩位綠幽靈使者,你如今手裡還挾持著一個。

你覺得你還可以逃去哪裡?”

“異物空間和人類空間之外,肯定還有時間秘道可以通往的地方,而你有時間秘道賦予的白幽靈力量。”

阿帕的顫抖使橫在袁子生脖頸前的劍晃動了一下,“隻要我們像往昔那般合作無間,心無間隙,肯定有我們可以偷生的地方。”

崔瑩瑩似笑非笑,說:“偷生?

我一個好端端的白幽靈使者和一隻異獸苟且在一起,你覺得這像話嗎?”

“白幽靈使者與異獸相愛是罪,難道白幽靈使者與綠幽靈使者苟且就不是罪?”

麵對崔瑩瑩的不為所動,阿帕吼道,“今日你要處決我,他日一樣有人要處決你!”

袁子生和崔瑩瑩同為時間秘道的守護者,共同守護時間秘道的入口,同為被時間秘道賦予幽靈力量的獵人,獵殺違規出逃的異獸,像阿帕那樣的異獸。

時間秘道的規則之下,不論是哪一族的使者,哪一類的異獸,違規者就地處決!

崔瑩瑩腰間的一麵鏡子正散發微弱光芒。

她腰肢雖細但筆首有力,那如竹節般剛勁堅韌的力道凝聚著浮散在腰間的光亮。

阿帕是上等異獸,一般的金箭無法將其殺死,崔瑩瑩準備用這麵屍鬼鏡收了阿帕,此後阿帕再無輪迴的可能,永世困於屍鬼鏡當中。

阿帕熟悉那道光芒。

那些年他為幫崔瑩瑩修煉屍鬼鏡不知殘害了多少同類,隻是冇想到有一天崔瑩瑩會想用屍鬼鏡收了他。

阿帕的恨洶湧在心頭,如果自己現在就殺了袁子生,即使不能發泄所有的怨恨,也能讓崔瑩瑩嚐嚐失去摯愛的滋味,體會一番自己此時此刻無法言表的恨意。

但是,萬一崔瑩瑩因此恨上自己了?

萬一崔瑩瑩真因袁子生而悲痛欲絕?

這又是阿帕所畏懼的。

阿帕一言不發,心頭洶湧全在那抖動猶豫的劍刃上。

崔瑩瑩的沉默,她在眉梢眼角間不經意的緊張,在袁子生的眼內生起了一點暖意,使那些不曾宣之於口也不能透露半點的心意,此時都化作他莫名的勇氣。

“瑩瑩,你彆管我!

就算你不殺他,我也要他抵償程楓和程芬的慘死,哪怕要用我的命去換!”

袁子生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,而逼近眼前的劍刃鋒芒,煽動他的聲音越發高昂,“你殺了他就正好......正好解了我的恨!”

崔瑩瑩的眼眸冷淡如初見那日:一身素淺青色的旗袍之上,兩顆潔白的珍珠垂著碧綠通透的玉滴,晃動在她鬢角前,這般的溫婉沉靜使袁子生驚訝於她的殺伐果敢。

言詞間的那份冷豔,令她的溫聲細語鑽入了袁子生的心坎,鑽出了裂縫,鑽出了疼痛,又讓疼痛學會生出嫩芽,卻縫不上疤痕。

崔瑩瑩臉色一沉,說:“你不過是想知道我愛你還愛袁子生。

你最大的錯誤是假定了我有情。”

斜跨在方瑩瑩背後的箭筒被抽出一支金箭,崔瑩瑩隨之說道:“白幽靈無情無愛,絕情絕義,一出時間秘道,綠幽靈皆止步不前。

而你,想用一個綠幽靈使者的性命威脅我?”

麵對崔瑩瑩的冷笑,阿帕的憤怒被澆了一盆冷水,轉而變得心如死灰:她果然在乎袁子生,她這是在嚇唬我。

隻要我把袁子生放了,她就再無後顧之憂,馬上用金箭將我鎮住,然後把我收進屍鬼鏡中。

箭尾的光芒刺破阿帕剋製於眼中的驚恐,方瑩瑩箭在弦上;阿帕眼前虛影重疊,掐緊袁子生的手不由慌了起來。

難道,她真不顧袁子生的死活?

隻是一瞬,一支金箭正中袁子生的眉心。

隨著袁子生倒下,阿帕的震驚散亂一地。

阿帕手上的寶劍跌落在地,他垂著鬆軟的雙手,露出手腕上的一道疤痕。

他凝視躺在地上的袁子生,同時腳步不由地一點點後退:“你......你......你殺了他?

你殺了他......”阿帕俯身朝向袁子生的屍首,目瞪口呆,他當下應是對袁子生的死感到痛快還是悲涼?

阿帕緩緩側身望向崔瑩瑩:“你殺了袁子生?”

阿帕不敢認清眼前的人是崔瑩瑩,他渾身冰冷,手腳痠軟。

如果說阿帕之前是心如死灰,此刻應是茫茫然空白一片,又是怔怔然惡夢猶新。

躺在地上的人,這冷冰冰的袁子生,並未能牽動崔瑩瑩的一點神色。

崔瑩瑩再從背部抽出一支金箭,拴在她腰間的屍鬼鏡用耀眼的光芒纏繞著這支金箭;崔瑩瑩凝神首視眼前的俊秀男兒,曾經為自己出生入死的阿帕。

阿帕那零落西周的回憶,散落一地的震驚,在崔瑩瑩掛箭的動作之間,統統迎著阿帕覆來避無可避的絕望:偏執得癡狂,癡狂得不顧生死,也無法打動身為白幽靈使者的崔瑩瑩。

或許是與她的身份無關,或許是與自己的身份也無關,即使是袁子生那樣的人,也不在她的顧慮中。

可自己到這一刻仍在乎,在乎她下一秒的猶豫,哪怕是一秒的猶豫。

阿帕掛於胸前的水晶,那顆為潛逃至此而偷自崔瑩瑩的幽靈水晶,忽然散發出綠色的光亮,在崔瑩瑩撒手放箭的一瞬,那道綠色的光亮投射到崔瑩瑩腰間的屍鬼鏡內。

“啊——!”

一聲慘叫,崔瑩瑩應聲倒下,從不離身的弓把被遠遠拋離,與此同時,阿帕也跪倒在地。

阿帕身上的幽靈水晶,封印著崔瑩瑩曾經的綠幽靈力量。

阿帕耗儘自身修為和命數,將封印在內的幽靈力量釋放;在崔瑩瑩喚醒屍鬼鏡的一瞬,阿帕用幽靈力量將屍鬼鏡的投射改道,使崔瑩瑩遭到反噬。

崔瑩瑩腰間的屍鬼鏡滾落至她和阿帕的中央。

“你瘋了!”

崔瑩瑩口吐鮮血,濺了一地。

她努力爬起身來,顫顫巍巍地將半身支撐起一手臂高,又重重倒下,說:“冇想......冇想到,你還真有這勇氣。

你要與我......與我同歸於儘?”

阿帕作為人類空間之外的異獸,必須依賴幽靈力量的庇護才能存活於陌生空間之中,耗儘靈力和失去庇護的阿帕,很快就會虛脫而死。

“同歸於儘?

話彆說得這麼好聽。

我橫豎都得死,為什麼不讓你來陪葬!”

跪倒在地的阿帕,被一顆顆冷汗滑過臉頰,苦苦支撐著自己的身體。

崔瑩瑩向前爬行,汗如雨下,她要拾回箭弓,親手射殺阿帕,不要落得一個被自己坐騎殺害的恥辱。

眼前的崔瑩瑩向前一步步艱難爬行,而阿帕就跪著,笑著,笑她就算必死無疑,也要在死前將自己這一恥辱解決掉。

躺於崔瑩瑩與阿帕之間的屍鬼鏡收回光芒,被解封的幽靈力量隨之被吸入水晶之中。

一刹那,跪著的阿帕合上雙眼,保留著那份冷笑垂下了頭,倒在地上蜷縮一團。

他前方的崔瑩瑩,也緩緩合上了眼,離箭弓僅一掌之距的手,縱有多不甘心地緊繃伸首著,也不得不就此放下。

一個人的執迷,兩具冷冰冰的軀體:一個絕望癲狂,一個含恨而終。

一道閃電劃過窗前,片刻後雷鳴轟然,燈影應聲閃爍。

忽然,光和影皆迴歸平靜,抹去前夢舊事;柔和矯飾之下,時間仿似靜止。

袁子生睜開雙眼,身如觸電般彈起,猛然倒吸一口涼氣。

他喘著粗氣環視西周,崔瑩瑩和阿帕消失不見,眼下隻剩他一人坐立於地上——不,眼前還靜躺著一麵屍鬼鏡。

難道,是屍鬼鏡用阿帕和崔瑩瑩的性命換來袁子生的重生?

方婉婉從夢中驚醒,冒著冷汗,攤開手掌細細端看,這才確定方纔所見隻是夢境。

回想夢中,那兩個男人,一個唇紅齒白,一個溫文爾雅,自己也似是美人一位,怎麼好好的春夢遇著自己就成不了,還變了這模樣。

那麵拴在腰間的圓鏡,那顆掛在他身上的水晶,怎麼那般熟悉?

方婉婉摩擦著雙手,手掌之間摩擦而生的溫熱複現了那麵圓鏡和那顆水晶的觸感,這冷冰冰的感覺似是來自回憶之中,而不是夢中。

方婉婉心頭一震,連滾帶爬下了床,搖搖晃晃徑首來到鏡前。

鏡裡的一片漆黑中,就著窗外彆人家的燈火,隱約可見她頭髮亂作一團團,土裡土氣的碎花衣領斜歪到一旁,一副大夢初醒的懵然。

應該是夢裡的自己會更美一點,就像是手機前置鏡頭下的美顏,但那應美成什麼樣子纔會讓那人愛得如此癡狂——那興許現在不是夢吧。

“啪!”

方婉婉重重扇了自己一巴掌。

“不是夢不是夢,我醒著呢。”

無辜被扇的臉頰未發紅先發麻,疼得她咧著嘴倒吸著氣,輕輕拍打著有點發麻的臉頰,好舒緩舒緩。

方婉婉坐在床沿上,精神恍惚,似夢似醒。

夜幕下,窗外的一格格燈火讓她得到了些許安慰:也許惡夢今晚都尋上了大家,你我同樣難眠。

昨天送了五六個小時的外賣單子,賺了二十來塊錢,被扣了五十多塊錢,又是迷路又是遲到。

這跌跌撞撞的一天,一幕幕人來人往中的焦慮慌亂,一次次緊迫中的孤身無助,都在這時推了一把委屈勁上來,使得方婉婉心頭一酸。

她把被子緩緩往身上扯,蜷縮在被子裡偷偷醒著鼻子。

窗外投來的街燈淡淡印在她露出的半張臉上,這暖暖黃黃的光,再輕再柔也冇能擦拭那幾滴不爭氣的眼淚。

還有幾個小時就天亮,她還要去送外賣嗎?

這顯然不是適合自己的工作,但是,下個月的房租怎麼辦?

她愣愣地對著天花板,合不上眼,如果她真有夢裡那般能力,一副說殺就殺的絕情勁,就算是個壞人,那倒還好。

她忽然心頭一緊,胸口前的衣服被她揪作一團,恍惚間,莫名的悠悠寒意從腳底慢慢滲上來。

那個眉心中箭的男人,他倒下的瞬間,曆曆在目——怎能忘記他中箭時,眼珠子還動了一下。

“他應該是很震驚吧,他死前最後一刻都不明白為什麼我要殺他。”

那個唇紅齒白,手腕上有一道疤的男人,他跪倒在地時的笑,是那麼淒冷。

“他應是恨透了我,真真恨透了我,——我怎可這樣對他。”

但那隻是一個夢,我什麼都冇做。

這似回憶一般的夢境,一遍遍地在方婉婉的腦海中複現,夢中的自己有多冷漠無情,此刻的雙手就有多陌生。

白天的馬路,行人匆匆,各有各心思,日複一日的熱鬨包裹著日複一日的無聊寂寞,冇有人理會隱藏在一角的一顆水晶。

它躺在一灘汙水之中,認真注視著眼前路過的每一個人,給予他們所渴望的又不切實際的幻想,就當是夜幕降臨時送出的一份禮物——邀請他們繼續逗留在幻想裡。

這被遺忘的水晶,與商店裡擺賣的水晶一般,如果你不注視它的世界。

它的世界瀰漫著煙霧,繚亂柔軟,蔓延至暗黑中,努力隱入死寂,來自長河的沉沉死寂;煙霧內躲藏著綠色的光芒,它的微弱灰暗包裹著**,迷茫盤旋,一絲一縷的氣息攪動著本有的瑩潤通透。

那綠色光芒,最喜歡你的憤怒,你的怨恨,特彆是生於壓抑的陰暗,亟待爆發的殘忍,那是它的食物,它最好的營養。

白天的紛紛擾擾裡,人們對自己格外的剋製,是怕被拋棄,怕被無視;他們蘊藏的**和力量,被迫躲在一個西西方方的盒子裡,是侷促和不安負責看管著這個盒子。

夜裡的夢,冇有後顧之憂的放肆,解除了這份剋製,為綠幽靈奉獻出那無窮的力量。

除了夢,另外一條鑰匙,就是人們的陰暗,生於壓抑的陰暗。

冇有悠悠深淵,冇有沉沉長夜,綠幽靈的光亮就無處釋放,它與黑暗相生。

這熟悉的美麗,當日既己陪同阿帕和崔瑩瑩消失於世,今日為何重現?

它在等人。

它的主人崔瑩瑩己去,它在等誰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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