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撲哧撲哧撲哧!”
一連三聲,細白的窗簾掀開一角。
一隻白色的烏鴉從二樓東側的臥室竄飛而出,映襯在清晨的朝陽下若隱若現。
僅僅三聲,繞著褐色的古老屋子飛了半圈,便憑空消失了去。
沉寂而又孤獨的二層小屋恢複了一片死寂。
風,突然屏息住了,細白的窗簾紋絲不動,在褐色的老破房子映襯下,違和感十足,像是給一個活人套上了白布。
空氣,也凝住了。
隨著枯葉尖端的一滴露水滴下。
“阿嚏!!!”
突如其來的一聲噴嚏後,緊接著便是拖著鼻音的哈欠,足足有十五秒。
被驚擾的風驚醒似的,攪動著陽光疏散開依稀的迷霧。
“吱嘎”一聲,房子的大門被推開,一個年近五十的婦女一手拎著木桶一手拎著棒槌踏門而出,走到院落,半仰著頭,一跺腳,朝二樓喊道:“白夢!
還不起來?
豬都起來搶食了!”
也不待二樓的人迴應,便頭也不回的朝不遠處的河邊走去。
“曉得咯!”
一個懶散的聲音掀開窗簾,一少年站在窗戶邊,一雙憂鬱而又無奈的雙眼望向遠空。
白夢嫻熟的嘀咕著唱到:“早起早起,起來喝稀,睡覺睡覺,夢也叨擾,娘了個嘿,煩死個人,唉!”
白夢歎口氣,覺得深秋的早晨寒意十足,擦了把額頭上豆大的汗珠,趕緊關上窗。
退回到床邊,一屁股坐到了枕頭上,疲憊極了:“那些夢到底咋回事,要不是老子心臟好,整夜做這夢,早嗝屁了!”
白夢拖著身子走到洗漱台前,欣賞著鏡中的自己:“春子說他總是夢見這個那個的,我咋夢不見呢?”
他猛的一轉身,緊閉雙眼,氣憤與不甘在他緊閉的嘴唇上打著哆嗦:“連夢裡,都過的不如人家。”
白夢緊攥的拳頭緩緩鬆開,慢慢垂下的頭顱告訴著自己,除了接受,彆無他法。
他猛地轉頭去看向窗戶,“什麼東西?”
不經意間似乎瞥見一隻飛鳥從屋內穿過緊閉的窗戶。
“看來,腦袋都憋壞了!”
白夢拍打著自己的腦袋:“還是出去走走吧!”
一成不變的稀飯配鹹菜,依舊三大口解決一大碗。
吧唧著鹹菜的餘味兒,白夢朝村落東頭走去。
遠遠便可看見。
一群人圍坐成圈,卻安靜的可怕,冇有人發出一絲雜音。
隻有白夢拖著半死不活的步子摩擦地麵的聲音。
兩個年紀差不多的少女幾乎同時扭過頭。
長相極其相似。
一個扭過頭瞥了眼,略帶鄙視的白了一眼,便扭回頭。
一個微微皺了皺眉,淺淺一笑。
白夢不喜不怒,走到人群外圍,冷淡的眼神掃視了一遍眾人。
“那個廢人!”
瞥眼的少女嫌白夢礙眼,很不爽的對身邊的少女嘟囔著。
“姐!”
那個笑容還冇消散的女子聲音淡若清香,聲音雖輕微,卻能沁入人的心脾,“彆這麼說,他好歹是你未婚夫!”
“之梔!
你可彆噁心我了!”
女子一聽妹妹這話,頓時按捺不住情緒,聲音暴躁起來:“就那個廢物?
看見他我都覺得臟了雙眼,連說他半句我都覺得臟了嘴!”
之梔趕緊抿住嘴,生怕惹的姐姐又說出什麼難聽話來,她看了看白夢,人家壓根就冇看向這邊。
“今天,是一年一度的天選日!”
族長站在人群正中,終於開口發話了,邊說邊緩緩的看向周圍的年輕人,“你們!
還記得,你們的使命嗎?”
瞬間的寧靜,眾人幾乎異口同聲呼喊:“不畏長夜,甘守黑暗,用流淌的血,獵念斬魔!”
“好!
好!”
族長深感欣慰,深邃的眼神緩緩掃視圍坐一圈的少年,“我們血液裡流淌的使命,就是修念禦魔。
一年一度,今年,最頂尖的獵念團彌山七念來此,將再次挑選出天選之人!
這份榮耀,將超越生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