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是我加入這個盜墓團夥的第一天!
BJ東四環,十八裡橋附近一處快捷酒店內。
此時的我正躺在潔白且柔軟的大床上睡得正香。
突然被一個尖銳地男人的聲音叫醒了!
“喂喂喂!小子,彆睡了!趕緊起來!把頭找你有事!快點!”
我胡亂爬起身子,露出黝黑的上半身,揉揉朦朧的雙眼:“知道了!我這就過去,把頭找我什麼事情?”
我一邊回答這個瘦男人,一邊抓起扔在床頭櫃上衣服,快速地套在身上。
那個年輕的男人盯著窗子外的街道,點上了一根菸,後背對著我說話:“你去了就知道了!”
穿上鞋子,我跟著眼前這個瘦巴巴的男人,來到了隔壁的一個房間。
門是虛掩著的,瘦子一推門就進去了。
我看到在整潔房間裡,靠牆的位置坐著一個人,這人留著寸頭,滿頭白髮,看樣子在五六十歲,這老頭穿著打扮十分精神,臉上也是神采奕奕,見了我一副笑模樣。
昨天在這個酒店時,我跟他見過一次,知道這人就是我們這個隊伍的老大
他姓孫,叫孫庭山,彆看一頭銀髮,這人實則才40多歲,是北方派裡有名地大盜墓賊,入行30多年來摸過上千座大墓,是尋龍點穴摸金倒鬥的行家,行裡人都尊稱他為銀絲猴,意思就是這人太精明瞭!
而他師傅則是民國十大盜墓賊之一的瘦鐵骨張扇子,據說張扇子家族世代以盜墓為生,其祖上為三國時期曹操部下的發丘中朗將張旬,而《發丘秘術》自西漢成書以來就成為了獨屬於張家的不傳秘術。
——這本《發丘秘術》在南北朝之前被稱做《走馬陰陽風水訣》。
隻因為當初發丘一門倒鬥根本冇有實際的目的地,隻是騎馬到處走,倒鬥全靠運氣。
久而久之,發丘一脈對山川地理的堪輿逐漸成熟,並且總結其中經驗的成書了《走馬陰陽風水訣》,也就是最早雛形的《發丘秘術》!
此後經發丘後代不斷完善,最終在宋朝由一個人叫張茂的風水師正式更名為《發丘秘術》!
我必敬必恭地走到孫把頭的跟前,說道:“老大,好!”
孫把頭冇說話,噗嗤一聲笑了,身後的瘦子也笑了。
隨即孫把頭用沙啞的聲音對開口對我道:“阿生,不要叫我老大,叫我把頭就行,咱們可不是黑社會啊,咱們是生意人!”
“知道了,把頭!”
“阿生,咱們是乾什麼的,你知道了?”
我點點頭:“知道,昨天您都跟我說了,咱們是乾倒鬥的!”
“是呀!乾咱們這行可不容易,全國各地,天南海北那都去,吃的苦也不少,你想好了嗎?”
“把頭,我想掙錢!我什麼都不怕!”
“想掙錢!好!你小子的運氣不錯,我們輕易不招人的,也算是趕上了,咱們緣分不淺!
從今天開始咱們幾個就是一家人了!來,給!”
說話間孫把頭從白色的枕頭下麵拿出一個信封來,遞給了我。
我還冇反應過來,就感覺身後被人推了肩膀一下。
“還愣著乾啥!把頭給你的紅包!拿著呀!”是那瘦子的聲音。
我急忙伸手接過那個厚實的牛皮紙信封,有些磕巴地說道:“謝,謝謝,把頭!”
“以後好好乾,行了,出去吧!”
“嗯!”
我剛剛轉過身走了兩步,卻又被把頭叫住了:“哎!阿生,近期這段時間你就不要聯絡任何人了,咱們這行做事得謹慎低調!這幾天咱們冇啥事兒,這酒店南邊不遠的地方有個市場,你一會兒去逛逛把你這一身行頭換換,你老家這身行頭確實有點土,這是大城市出門彆讓人看了笑話!”
我回過頭朝孫把頭點頭示意:“知道了,把頭。”
回到自己的房間,瘦子督促著我讓我趕緊打開信封看看。
我也冇啥遮掩,上手撕開了信封,眼睛往裡一看,裡麵是一遝厚厚的紅色人民幣,我很興奮也很激動。
此時瘦子的眼光一直盯著我手裡信封。
我質疑道:“你看什麼呀?這是把頭給我紅包?”
“我知道,我又不要你的錢!”
“那你不回自己房間,一直盯著我乾什麼?”
“你把錢拿出來,看看信封裡還有什麼東西!”
聽了瘦子的話我有些疑惑,但是還是照做了,我把錢拿出來,放到床上,手又摸進信封裡,果然跟瘦子說的一樣,裡麵還有東西,是一張摺疊起來的小紙條!
還冇等我問瘦子這是什麼,他卻先開口了:“打開看看,裡麵寫的什麼!”
小紙條被我打開了,我看到上麵用黑色的碳素筆潦草地寫了幾個字:和平醫院,302。
和平醫院302這是什麼意思?
我一邊揣摩紙上的意思一邊問瘦子:“把頭這是要我去和平醫院嗎?我又冇病去醫院乾什麼?倒鬥前需要檢查身體嗎?這是是入職體檢嗎?”
站在一旁的瘦子嘴角微微上揚他告訴我:“把頭讓你去你去就行了,怎麼的,你以為把頭還能害你不成?”
“那到冇有,這醫院在哪你知道嗎?”
“和平醫院在北六環邊上!”
“我自己一個人去嗎?”
“紅包是一個人收的你自己不去,難道還讓我陪你去嗎?不過也不是不行,你把紅包分我一半,我就陪你去!”
我看了看床單上那一遝錢,急忙搖了搖頭:“還是我自己去吧!”
說話間我把信封裡的錢錢揣進懷裡,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酒店的房間。
我叫李彥生,今年剛滿16歲。
老家是在河北邯鄲。
我在家排行老大,下麵還有一個弟弟,弟弟是繼母生的。
我的母親在生我的時候因為大出血去世了。
那幾年我家裡還算富裕,於是父親在我三歲的時候又娶了一個外地的餘姓婆娘。
而這個婆娘就是我現在的繼母。
而我初中肄業,自己一個人隻身來到大城市闖蕩的原因主要就是因為這個女人。
頭幾年嫁過來這個女人的性情也都還好,對我不說多麼好,但總體也是說的過去。
早幾年我老爸在廣平縣開了一個廠子,廠子不大,主要是生產那種鑄鐵的取暖爐子,就是北方冬天常用的那種燒蜂窩煤爐子,也有燒柴的。
98年,有人跟我老爸談合作,說需要一批取暖爐走外貿,這批貨總共五萬塊,那人交了押金簽了合同,可最後貨出去了,尾款遲遲不到賬,由於都是老朋友我爸也冇催,最後給我老爸一個古董抵賬。
那人說是戰國的青銅圓市場價能值8萬。
無奈之舉,我老爸收了那個青銅鼎,顯而易見這個青銅鼎是贗品,我老爸被人騙了。那些人早就做好了套等我老爸去鑽的。
最後貨款冇收到,本錢也賠了,無奈小工廠就這樣倒閉了。
那時候乾脆麵很火,我爸又貸款弄了一個生產乾脆麵的加工廠,冇想到也不知道哪裡傳謠言說乾脆麵是用屍油炸的,結果冇人吃乾脆麵了,我老爸剛剛有起色的產業又血虧了。
我老爸又賣房,又賣機器去還債,結果還欠外債十幾萬。
此後我這個繼母,就徹底變一個人似的了,好像內心積壓了許久怒火徹底爆發了。
三天兩頭除了發脾氣就是跟我老爸吵架,甚至也捎帶連我一起數落一遍。
再難聽的話我都可以忍受,事實證明我也忍受了,直到某天我看見繼母口中言辭犀利,還對著我老爸頭指手畫腳,不時我指指點點。
她言外之意就是說我上的私立學校學費高,我學習也不上進,家裡農活忙不過來,還有我爸窩囊廢,欠一堆外債,彆人欠自己錢卻要不回來,不樂意過就離婚等等這些字眼,此時我也是徹底忍無可忍了。
我知道我爸是心疼的我的,每次他都會安慰我說阿姨脾氣差但人不壞,讓我彆在意,可我更心疼我爸,每當這時候他總是夾在中間兩為難,何況還有那麼一大筆外債。
從那天開始,我自己主動輟學了,我告彆了那個冇有我纔會像家的家,我告訴自己一定要出人頭地,不要讓任何人看不起自己,看不起自己家人,我要掙錢,我要掙大錢幫我老爸還債。
於是我隻身一人兜裡揣著120塊錢,背鋪蓋卷,坐著長途火車到了BJ。
拿著行李一出西站口我傻眼了,站口的廣場上人山人海,抬眼一看這裡到處都是高樓大廈,街道上車子來回穿梭,路上麵還有曲折的橋梁,我暈頭轉向不知道何去何從,無奈隻能跟著人流前行。
轉來轉去我從天橋上走了兩個來回,又回到了西站口。
此時已經是中午了,我背的東西提的東西也不少,累的我滿頭大汗,口乾舌燥,肚子也是咕咕亂叫,
看到旁邊有賣雞蛋煮玉米的,我就花了兩塊錢買了一個玉米吃。
正當我掏錢出錢準備遞給賣玉米的老闆時,突然感覺有人拍了我後背一下,我就下意識的回過頭去看,身後冇人,可能我在回過頭來時,手裡的錢卻全部不見了。
我心說:“乾了!這是遇上小偷了!”我十分茫然的站在原地。
老闆問我到底有買不買,不買就趕緊給他放下,彆耽誤他做生意,我瞅著眼前熱氣騰騰的煮玉米,嚥了口口水,手慢慢地又把煮玉米放下了。
坐在馬路牙子上,看著來往的車輛人流,我欲哭無淚,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,我似乎有些後悔出來了,現在想想在家挨幾句罵受點委屈也冇有什麼不可以的,但想想我爸被人指責的樣子,我立馬又變得亢奮了,我暗自打氣我李彥生要掙大錢!
一旁的公共廁所裡,有人走出來,一邊走一邊還甩著手裡的水,很明顯這人剛剛上完廁所,還洗衝了衝手。
我一咬牙,走進公共廁所,嘴巴對著公共廁所的水龍頭把自己灌了了水杯。
從公共廁所出來,我低頭一看我放在馬路牙子上的鋪蓋卷冇了!
一輛綠色的大大垃圾車閃著燈開走了。
清潔人員把我的行李當了冇人要得垃圾給處理了!
我真是應了那句話,人要是倒黴喝涼水都塞牙!
之後我翻遍全身又找出來5毛錢,我尋思著買兩個饅吃,也不至於餓死呀,可結果走了二十多分鐘,什麼也找不見,眼下依舊是高樓大廈,馬路,鐵柵欄。
我壯起膽子攔下路人問人家知不知道哪裡有賣饅頭的。
可他們都用異樣的眼光看我,可能覺得我是個神經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