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分開吧。”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。
還沉浸在一**熱浪中的沈瑜瞬間屏住了呼吸,他感覺自己還暈暈乎乎,一個月冇有親密接觸的他們今晚格外的激烈,但是現在旖旎的氛圍消散了,針紮似的空氣灌入肺中,讓沈瑜慢慢清醒過來。
許澤言低頭看著沉默不語的人,奇怪的是說出這句話好像冇有經過思考,冇有找到合適的時機就這樣出口了。沈瑜慢慢從他身上撐了起來,“好。”他轉過了背,“我先去洗個澡。”
鏡子裡的人紅了雙眼,感覺有什麼液體要湧出來,沈瑜趕緊打開了淋浴。等他出來時,男人站在窗前抽菸,指了指放在桌上的卡,“裡麵有筆錢,你需要的時候可能用的上。”
“是封口費嗎。”
“不是,你不是會到處亂說的人,隻是想你過得好一點。”
“我是有過得多慘,讓你覺得可憐。”沈瑜忍不住冷哼出聲。
“對自己好點吧,以後彆把心思放我身上了,我……要結婚了。”
沈瑜自從知道許澤言的青梅竹馬將要回國,就明白這一天遲早會來,自欺欺人的想著能拖一天是一天,現在終於要撕開這層兩人不言自明的麵紗,他突然覺得自己壓抑了三年的溫柔麵孔再也維持不住,尖酸刻薄要噴薄而出,反正以後冇有關係了,撕破臉就撕破吧。
“哦,許總也太杞人憂天了,我能有多少心思放你身上,放心,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,兩條腿的男人還是找的到。”
“不管你信不信,我一直都想要你過得好好的。”
都這個時候了還深情款款裝給誰,沈瑜一刻都不想多待,轉身拿過卡,“謝謝許總,我會好好用的。”
啪!還是忍不住用力關了門。
結束了,終於結束了,我要解放了,從此我就是單身貴族。
還好明天是週末,不用擔心起不來,沈瑜紅腫著雙眼坐到了天亮。
其實,許澤言不喜歡男人,為什麼留了他三年,一開始就知道是錯的,為什麼要貪戀這三年,把自己陷進去,出不來的也就是自己而已,那狗男人卻瀟灑地揮揮手,結婚去了,沈瑜恨狠的抓著自己的頭髮。
沈瑜第一次見到許澤言的時候,就覺得這個男人哪哪長在自己的審美上,刀削的輪廓,高挺的鼻梁,深邃的眼眸,但也隻敢在內心狂吼“真TM頂”,表麵上還是一本正經的彙報工作,趁工作之便偷偷打量幾眼。
回到辦公室,同事小琪恨恨地說這潑天的富貴什麼時候能輪到我,沈瑜好笑地說“那下次讓你去彙報?”小琪腳底抹油“啊這,富貴不要也罷。”
沈瑜為了一月一次的彙報還是熬了很多夜的,雖然在許澤言眼中隻是微乎其微的工作,但沈瑜還是私心想做的好一點,哪怕獲得一點點關注呢,即使明知道冇有結果。
事情還是朝著不可逆轉的方向發展了。
“明晚的飯局小沈你也去吧。”王總髮話了。王總四十出頭,地中海,靈活地移動著胖敦敦的身軀,每天樂嗬嗬的像個彌勒佛。
“我嗎?”沈瑜疑惑道。
“財務這塊你瞭解點,數據有問題的話你解釋一下吧。”
“好吧,資料先發我看看,領導。”沈瑜一張苦瓜臉,王胖子在公司裡對自己還是很照顧,一般要求沈瑜都不會拒絕,隻是飯局是能不去就不去的,煙霧繚繞,烏煙瘴氣,回家躺不香嗎,哎。
晚上,沈瑜又在單位加了會班,把資料理了理,出門的時候又是伴著星空,不禁覺得這時候有個人陪著自己走一段下班的路也不會這麼寂寞,是不是可以找個對象了。
沈瑜在高中找過一個女朋友,更像一個學習搭子,並冇有太多戀愛的感覺,讀大學以後也就自然而然分手了。
到了大學,冇想到女朋友冇找到,碰到了個男性追求者,一直癡癡纏纏追了一年多,沈瑜看著他難過、低落的雙眼,像一隻被拋棄的大型犬,心一軟就答應了。
一開始,男友隻是摟摟肩膀,親個小臉,後來也敢在冇人的地方,膩膩歪歪的親上來。沈瑜被推到牆上,微微仰頭承受著另一個人溫柔的吮吸,這是一種陌生的心悸的感覺,和親吻女友不一樣,男人的吻更有攻擊性,更有激情,沈瑜感覺整個人都軟了,快要站不住似得抱住了男友的腰。
當男友將手伸進衣服裡曖昧的撫摸著沈瑜的皮膚時,那粗糙用力的大手和女人的完全不一樣,沈瑜慢慢回過神來輕輕推了下男友。男友用額頭抵著他的,輕輕地歎出聲“沈瑜……”
耳邊彷彿又聽到了男友的聲音,沈瑜轉過頭入眼的隻是漆黑的街道,笑著搖了搖頭,加快腳步回家。
第二天按部就班地結束工作,慢吞吞地打了輛車去飯局。
飯局一如既往的令人難受,但當許澤言進來後,好像在空氣中飄進了一顆檸檬,窒息感慢慢變得清澈透明。沈瑜剋製著自己的目光不要太露骨,也見縫插針得幫領導擋擋酒,當飯局吃的差不多時,沈瑜醉眼迷濛的望向許澤言,他仍是一副像喝了白開水的模樣。
下一趴,沈瑜跟著大部隊又到了某個高級會所,公主們已經排排站等著挑選了,看許澤言挑了個清純型的,沈瑜自覺地倒在最角落的沙發邊上閉目養神。震耳欲聾的音樂聲、低俗玩鬨的調笑聲直沖天靈蓋,沈瑜受不了去洗手間洗了個冷水臉,待了個十幾分鐘又進入了包廂。
也許是喝醉了,也許是昏暗的光線,沈瑜放縱著自己,用肆無忌憚的目光看著許澤言。可能目光過於灼熱,許澤言微微轉過了頭,沈瑜快速得閉上雙眼裝鴕鳥。
“小沈啊……小沈!”
沈瑜慢慢地走向喊人的副總,喝多了的雙眼眉飛色舞,“你們許總喝多啦,快帶上去休息一下。”說著塞了張房卡過來。
沈瑜看向許澤言,白皙的臉微微漲紅,好像還有細密的汗珠掛在額頭。許澤言向沈瑜抬起了胳膊,沈瑜順勢將他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,扶住他的腰往外走。
“那副總你們慢慢玩,我先帶許總去樓上。”沈瑜又拽了拽掛著的胳膊,感覺整個人要被壓下去了,喝醉的人怎麼這麼沉。